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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心灵的墓碑

第五十八章 心灵的墓碑

突然出现的男子让迪亚心里猛然一凛定睛看去,但只过了几秒,迪亚眼里的戒备便消失掉了。

能出现在诸位强者身旁并不被及时发觉的人只可能是两种情况,此人若不是拥有深不可测的实力,便是个普通人所以无法引起注意,从迪亚平和的神情看来,这人明显是属于两种情况的后者。

虽然来人并不拥有引人注目的力量,但公平的老天还是给了他另一样引人注目的东西,就是他的外表。一般来讲,用美来称赞一名男子并不太合适,但用在这人身上,却让人觉得无比贴切,有着俊美的面庞却不显得妖媚,有着修长的身躯却不显得阴柔,比珍珠还要圆润的黑色眸子里却透着内敛的刚硬,雪白的道袍与飘逸的长发更加凸显了他的潇洒与大气。

“呀,好俊美的男子。”伊妮莎捂着嘴情不自禁地叹道,纵使是一向自诩大陆第一帅哥的道尔此刻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因为他实在从这男子身上找不出哪一样可以贬低的地方。

“说不定他性格很差呢?嗯,一定是的。”道尔小声对伊妮莎嘟囔了一句,换来的确是伊妮莎的白眼:“得了吧,不会再有比你性格更差的人了。”

男子慢慢向这里走了过来,加索尔突然转头冷冷地说道:“族长大人,你亲自驾临这里有何贵干?”

族长?正在斗嘴的伊妮莎和道尔顿时同时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实际上从开始凤舞等人的表情其实就应该能猜出来人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了。

“有客人来,自然得好好接待才是。”男子轻轻一笑向迪亚等人抬手鞠躬,“让你们受惊了,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我是星族第四十三任族长岚星,敢问三位阁下大名?”

迪亚等人报上名字后,岚星若有所思地慢慢点头,随即又把目光投到凤舞身上开口问道:“他们就是芙萝塔的朋友么?”

“是的。”凤舞抬起头对岚星歪了歪脑袋笑道,“他们也是小女的朋友。”

“哦?是吗?”不知为何,岚星听了凤舞的话稍微愣了一愣,再次打量了三人之后,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向你们表示感谢。”

“为什么要感谢呢?因为我们和凤舞是朋友么?”迪亚摊了摊手呡嘴一笑,“交朋友是很普通,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我们都很喜欢凤舞,所以与她成为了朋友,这并不是值得一件让人感谢的事。所以你的感谢我们不能接受。”

岚星再次愣在了原地,或许对迪亚的话感到有些吃惊,过了良久,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表示同意:“你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看来我之前的担忧是多虑了,那么请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里?”蒂加突然开口问道,岚星转过身朝向前方:“我送你们去萝莉莎那里。”

“等等!”加索尔激动地冲上去揪住岚星的领口,“族长大人,你别开玩笑了!激怒了萝莉莎,我们都会死的,星族会完蛋的!”

“加索尔你疯了么,立刻放手!”那扎路迈上一步,岚星伸手把那扎路挡住,对加索尔沉声说道:“这是族长命令,让他们从这里过去。”

岚星的话虽轻,却带有不可抗拒的威严,加索尔咬着牙,把手颤抖着松了下来。

“为什么,族长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过去,我,我只是想救星族而已,我只是想让星族的人们活下去,守护星族的人们是我们七星的职责啊,这是族长告诉我们的不是吗!”

加索尔痛苦地跪在岚星面前,岚星的嘴动了动,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没错,加索尔,你说的没错,但我不能看着你们七星互相残杀啊……明明所守护的东西都是一样的,确要兵刃相见,这不是太残忍了吗。所以你要怪,就怪我这个无能的族长吧。”

凤舞蹲在加索尔身边轻声说道:“加索尔,萝莉莎对我们的恨,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如果让她控制了阿波诺斯,就算是救了我们星族,我们星族也只会永远活在萝莉莎的阴影之下,所以请相信我们吧,我们是真的想救星族,但绝不是靠萝莉莎那施舍般的救助,而是用自己的意念去拯救星族。”

“……,哼,够了,从小我就说不过你,你带着他们走吧,不用对我多费口舌了。”加索尔蹒跚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块石碑旁靠着坐下,那扎路对着加索尔努了努嘴:“喂,不跟着一起走么?”

“嘿,罢了,陪老祖先聊天比跟着你们有意思多了。”加索尔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凤舞无言地点了点头,众人从加索尔身旁一个接一个走了过去。

“迪亚……是吗?上次战斗中找到我真身的魔导师。”在迪亚走过加索尔身旁时,加索尔轻轻地对他说道,“你的力量很强大,跟你对敌过的阿鲁瓦,蒂加还有米勒都这么说过,我也很清楚你的实力。但我也要给你个忠告,萝莉莎是个能够让人感到恐惧的家伙,因为她拥有能够看到过去的真视之眼,再加上爱丽耶家族纯正的血统,古往今来所有的道术咒法,她都能运用得炉火纯青,就是拉吉老头子跟她相比,实力也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与她对敌时,你必须得百分之两百地小心,她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无比狡猾的女人,如果让她控制了阿波诺斯,你们就连一丝的胜机也不会有了,所以在她控制阿波诺斯之前击败她吧。”

“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感激你的。”迪亚对着加索尔狡黠地一笑,“如果你气不过的话,一切结束后就找我再打过一次吧。”

“呵,我似乎也变成一个傻子了,竟然会有帮他的念头。”加索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再站起身,这才发觉脚下已经无法再使出一丝的力气。

乌鸦在天空绕了两圈,飞到了加索尔的肩头。

“你来了啊,抱歉了,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加索尔颤抖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乌鸦的鸟背,“去吧,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正朝天权星赶去的米勒和阿鲁瓦,就让他们代替我去当一次坏人吧,哈哈。”

乌鸦张开翅膀,一边发出凄凉的叫声一边盘旋着飞向天空,加索尔放下自己已经变得透明的手,嘴角轻轻一牵,裹在头上的绷带一圈圈滑了下来露出他那苍白的脸。

有一群与加索尔一模一样的人影从附近走来围在了他的身旁,静静地注视着从加索尔身体中飘散而出的结晶。

“抱歉啦,各位祖先,我加索尔要在这里为自己举行最华丽的葬礼。”在飞散开来的光粒中,加索尔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见了,无聊的世界。”

……

背后山呼海啸般的轰鸣声让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回了头,一道耀眼的极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了无数绚丽的礼花。

“加索尔他?难道刚才……”那扎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岚星看着跳动的礼花轻声说道:“他的时限在刚才已经到了,能维持意识的清醒到消失之前,真是个奇迹呢。”

“刚才的爆炸,是他最后的手段吧。”蒂加耸了耸肩转回头,“或许他本来是想用这招与我们同归于尽的。”

“真是可怜的人。”伊妮莎有些伤感地埋下头,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行走。

“伊妮莎小姐能为加索尔的逝去感到悲伤,我想加索尔的死也不是没有意义了,至少,我们还能记得他曾经的存在,这样的话,他也就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墓碑。”岚星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对着伊妮莎露出赞赏的微笑,“实际上,我们星族所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害怕被互相遗忘。我们之所以对生存那么执著,是因为除了活着,我们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的东西。我们毕竟不同于常人,死了就消失了,没有灵魂,没有尸体,我们所能祈求的,其实只是把自己安置在别人的心中……”

“哼,从刚开始遇上就唠叨个不停,你以为你是歌剧院的诗词朗诵家?或是天天坐在坟墓旁哀叹的悲情主义者?”道尔冷笑着打断了岚星的话,“我们来到这里,不是倾听你那悲天悯人的无病呻吟,你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道尔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岚星瞪大眼睛动了动嘴,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喉咙挤出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不知道吗?你脑袋太笨了!”道尔指着岚星的胸口大声说道,“在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承认,要想得到承认,那么你就得去努力,除了像我这样的天生奇才,你这样的人呀,光是靠这张脸说一些无聊的话,哪能得到别人的认同,所以啊,你就别再带着我们在这儿边走边听你的感叹了,照这样步行下去,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萝莉莎那里。赶快拿出办法送我们过去吧,这样我好歹也会把你记住的。”

“哈哈,哈哈哈!”那扎路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说得好啊,说得真是太好了!族长,我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家伙,简直太合我脾胃了!”

“不,这家伙太没礼貌,让你见笑了。”伊妮莎狠狠地捏住道尔的脸朝岚星鞠躬,“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但我也想说一句,我很清楚你们想要别人认同的心情,可是在这之前,如果你们连自己的存在都不能认同,那么又怎么去奢望别人的承认呢。”

岚星不知为何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他生了气,而是突如其来的激动,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道尔和伊妮莎的话让他多年来的忧虑一下子被扫得一干二净,此时的他才终于明白,原来星族的人们自始至终,都只是在作茧自缚罢了,大家都害怕与外人相处,害怕别人不会承认自己的存在,事实上,这不都是基于自己的想法吗?是因为自己不敢承认自己,也就以为别人也不会承认,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生存着的,自己却……

“道尔阁下说得没错,我身为族长,却看不清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族长。”岚星捏紧了手长叹一声摇摇头,“我没有保护星族的力量,所以当萝莉莎说她能拯救星族时,我别无它法只能任其所为,对你们的到来我本也抱有怀疑的态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一边才是正确的,所以我才会想让你们去萝莉莎那里,让上天来决定我们星族的命运,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再无顾虑,萝莉莎或许能救我们,但她最多能救的,只是我们的躯壳,而你们,才能真正拯救我们的心。”

岚星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一面雕有龙形刻纹的铜镜,迪亚眉毛轻轻一抖开口问道:“这铜镜里有很古怪的能量波动,是施过咒术的法具么?”

“没错,这是每一代族长世传的‘迁跃之镜’,可以让持镜之人进行空间迁跃的宝具。在十分钟以前,我还处于星之谷中央天权星的位置,之所以能这么快赶赴这里,便是拜‘迁跃之镜’所赐。我可以使用这个在这里进行一次空间传送,不过可惜的是,我在刚才已经使用过‘迁跃之镜’一次,镜子的力量还没补充完全,况且人数也多了一些,所以最多只能再次移回天权星的位置。”

“如果进行了这次移动,镜子的力量需要恢复多久才能进行下一次的迁跃?”迪亚一边观察着镜子一边问道。

“要五个时辰左右吧,而且萝莉莎解开封印的时限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到达了天权星,我有办法让你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天枢星去。”岚星把镜子抛向天空,招手示意大家站在一起,镜子在众人头上抖动了半晌,渐渐的静止了下来,柔和的金光从镜面射出将众人给罩在其中,一秒不到,众人便与镜子一起从这里消失掉了。

当众人眼前再度恢复光明之时,已是处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中。这是属于小城镇的建造风格,房屋大多都很矮,而且造得十分方正工整,整齐地沿着碎石路一字排开而去,没有雄伟的宫殿,没有花哨的布置,有的只是一尘不染的古朴民风,每栋房前摇曳的红灯笼成了路上唯一的特色,可惜的是,或许因为现在是深夜的缘故,街上看不到人影的走动,夜风吹着灯笼发出“哗哗”的声响,却只能让人感到一丝萧索和落寞。

“天权星是星之谷中人最多的地方,可是自从几百年前的灭族之后,就算是以前人气最旺的这里,也渐渐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只有那些什么还不知道的小孩子,总是喜欢在这条街上追逐嬉戏,也只有他们纯真的笑声,能带给人们心里一丝久违的温暖,纵使知道他们长大明白真相后也会归于沉寂,但只要仍有孩子的降生,那么笑声就不会断绝,所以我们希望有那么一天,孩子中会出现长大后却仍能记得微笑的人,就算是只有一个,也是星族向前迈出的一大步啊。”岚星感慨地叹道,不觉间,已带着众人走出了街道,在他们面前是纵深而下的断壁,一望无际的深渊在浓雾中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断壁前的空地上,竟有一群小小的身影一边唱着民谣一边绕着地上画出的图案跳来跳去,众人皆是停下了脚步,愕然地看着这些快乐的小精灵。

“啊,是岚星族长!”有个男孩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一群小孩嬉笑着跳了过来抓住岚星的衣服。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岚星蹲下身摸了摸每个小孩的脑袋。

“嘿嘿,是爸爸让我出来的啦。”一名男孩伸手擦了擦鼻子,“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平常都不准我在外面玩太晚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被爸爸叫出来的。”

“哈哈,我出来时妈妈还不放心,都哭出来了呢,平常老说我爱哭,结果自己还不是一样,真羞。”

孩子们说得喜笑颜开,众人脸上的笑容可就是强作欢颜了。

这些孩子的父母知道今天萝莉莎将会启动阿波诺斯,虽然萝莉莎答应过会用阿波诺斯拯救星族的众人,但仍有许多人并不相信萝莉莎的话,他们或许预感到,一旦萝莉莎控制了阿波诺斯,第一个报复的绝对会是让她痛苦了多年的星族,就算被救了,以后的生活,可能只会比现在更痛苦吧,所以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他们想让孩子们再享受一下这最后的平静。

纵使是如此痛恨自己的存在,但面对孩子,他们仍是显露出了自己最为真实的一面。

“岚星,岚星。”一名小女孩怯生生地指着迪亚三人小声问道,“他们是谁呀?”

“他们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人,是星族的朋友哦。”凤舞也蹲下身笑眯眯地对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面面相觑了一阵,突然发出兴奋的尖叫“哗啦”一下把迪亚等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真的是从外面来的吗?”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妈妈说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呀?”

“外面有海吗?爸爸常常对我说大海的故事,我一直想看看。”

“哥哥姐姐为什么到这里来呢?你们会陪我们玩吗?”

……

看着孩子们一张张天真的脸,迪亚竟一时语塞,自己突然有了一丝淡淡的心酸,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世界,对这些咫尺天涯的孩子们来说,竟然是这么一个如此向往的地方。比起世界上同龄的孩子,他们的快乐实在要少太多太多了。

比起迪亚的百感交集,厚脸皮的道尔到是找到了一群可以吹牛的对象,在道尔天花乱坠般的自我吹嘘下,天真的孩子们立刻被道尔吸引了过去,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

说高兴了,道尔干脆拔出雷牙在孩子们面前舞动开来,空间里划过一道道眼花缭乱的青练到也霎是好看。

“哇,太帅了!”

“哥哥果真是世界第一剑客啊!”

孩子们拍着小手七嘴八舌地夸赞着,伊妮莎摇摇脑袋对迪亚叹道:“真是服了他了,随便到哪都这么爱吹牛。”

“由得他吧,孩子们不是很开心么?”迪亚摸了摸伊妮莎脑袋微微一笑,伊妮莎沉默了良久,随即也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道尔脸上真挚的微笑,伊妮莎心里也没指责他的话语。

“孩子们,哥哥姐姐还有事要做呢,所以现在不能陪你们玩了。”岚星知道紧迫的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就算万般不想也必须去打断开心的孩子们了,“等他们把事情做完之后,再让他们陪你们玩好吗?”

“哦。”孩子们有些沮丧地应道,一名女孩扯了扯伊妮莎的衣服问道:“你们来星族做什么事呢?”

“他们来星族做客,拉吉爷爷还没见过他们呢,所以现在得先去见见拉吉爷爷才行。”岚星摸了摸女孩脑袋,“等拉吉爷爷和他们见面后,明天一定会陪你们玩的。”

“发誓哦!”女孩向伊妮莎伸出了小指,伊妮莎笑了笑,同样把小指与女孩勾在了一起:“嗯,等我们回来后,带你们去外面玩怎么样啊?”

“好!”孩子们举起双手高兴地直跳,岚星不再耽搁时间从怀里摸出了闪着微光的卷轴:“星之谷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建成,如果要从天权赶去天枢,是不能再直走下去的,得按北斗七星的形状向右前进绕出一个勺形,经过天玑和天璇才能到达天枢。会花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只要这样……”

岚星将卷轴抛向断崖,光芒一颤间,卷轴顿时变大了好几十倍靠着断崖向前铺开伸进了浓雾之中,形成了一条横在空中的天路。

“去吧,在卷轴上的字全部消失之前,一定要赶到对面去,这样就可以直接从天权星赶到天枢的位置,会节省不少的时间。”岚星突然跪在了大家面前低头说道,“我身为族长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萝莉莎其实是一个可怜的人,如果在她小时候我能多关心她一点,就不会出现那种悲剧了。这是我身为族长最后的嘱托,请你们一定要拯救她的灵魂,不要让她在错误的路上继续这样走下去。”

“请起来吧,孩子们都还在看着呢。”迪亚伸手把岚星给扶了起来,岚星把头附在迪亚耳边轻声说道:“如果实在别无它法,就算救不了我们也无所谓,但千万不能让萝莉莎控制阿波诺斯,我们的祖先已经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过,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能再当历史的罪人。”

“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力去获得一个完美的结局。”迪亚对着岚星点了点头转过身,“再见。”

在离开之时,凤舞和蒂加一起看向了站在原地不动的那扎路。

“你们走吧,我一直在七星中干着守卫的工作,以前是,现在也是。”那扎路拍了拍胸脯大笑道,“不要再回头了,你们应该做的事是在前方。”

“……,谢谢你,那扎路。”凤舞拍了拍蒂加的肩膀,“走吧,后面的事交给他。”

蒂加的晃了晃身子,有些失去焦距的眼神恢复了一丝亮色。

看起来,我也得趁早做个了结了。蒂加定下心神猛吸一口大气,追着迪亚一行人的步伐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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